我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祖父邢阿五是在十全街砖桥堍“猛将堂”抬轿子出卖苦力的轿夫,30多岁就去世了。祖母沈二宝是缫丝厂工人。父亲邢元生是绣花庄画画职工,也是30多岁英年早逝。母亲朱仁宝也是缫丝厂工人,失业做小贩。解放后在葑门外横街做小贩,到烟酒合作小商店工作,由于工作认真负责,多次被评为沧浪区和苏州市先进工作者。《姑苏晚报》有专文介绍“横街上的朱仁宝阿姨”。母亲朱仁宝待人和蔼,不仅尊老爱幼,而且邻里关系非常和谐。
金乡邻
老话说得好,金乡邻,银亲眷,意思是乡邻天天见面,抬头不见低头见,有困难互相帮一把,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上世纪60年代,我家住在十全街二郎巷1号,有一位双目失明的盲人邻居崔老太,年龄60多岁,是一位孤寡老人,一人生活。我的孩子们都叫她崔太太。母亲朱仁宝经常帮助崔太太,在横街上买一点蔬菜日用品等。我的三女儿邢建芬经常帮崔太太修剪头发,搞些个人卫生。崔太太的眼睛经常有倒毛刺痛眼睛,我的小女儿邢建芳经常帮崔太太夹眼睫毛。冬天我帮崔太太晒棉被,拍打弄掉棉被上许多跳蚤等等。
1966年秋天,我家搬到二郎巷5号“碧云清庵”居住,盲人崔老太哭着要跟我们一起搬到二郎巷5号居住。时间长了,崔太太对我们一家都有了感情,她形同我们邢家的老长辈。崔太太终年80多岁,我们帮她料理善后。崔太太有个亲戚说,你们邢家老老少少都是好人。
1975年,我们搬到钟楼头16号居住。楼下有个姓沈的邻居(双职工),有个女儿叫沈黎,在小学读书。经常要到我家,请我们家孩子帮沈黎复习辅导功课,沈黎小姑娘非常聪明,后来考取了苏州中学国际班。
救人性命
身教重于言传,家长的言行是孩子们的榜样。上世纪60年代的一个夏天,我带了儿子邢建国到葑门外护城河去游泳。当我们父子俩下水往东岸游出去四五十米时,听到后面河里有人喊救命!我马上快速游回去,看见一个男孩身体往下沉,只有两只手露在水面乱扑打,我奋不顾身游到男孩身边,把他托出水面,男孩嘴里不停呛水、咳嗽,已经吃了不少水。我驮了男孩向东游去,男孩死死扣紧我的脖子,我气也透不过来,我想两人都要淹死,我用力掰开男孩双手,拼尽全身力气,将男孩驮到岸边。男孩是江苏师院的家属,想起河中惊险一幕,真有些后怕。
1967年夏天,为纪念毛主席畅游长江,苏州市组织各单位到相门河游泳。我和市劳动局年轻干部吴宝康在一批下河。当我们一批人游到河中央约70米的水域时,吴宝康突然体力不支,嘴里吃了水,不断喊出“我不来事哉”。我游到他身边,将吴宝康驮在背上拼命用力游到河西岸边。我筋疲力尽了在河滩喘息,吴宝康对我讲“老邢,今天如果没有你的搭救,我的命也没有了。”
吴宝康同志后来到苏州电池厂当厂长。前几年一天早上,我和爱人叶蔷媛到双塔菜场买菜,碰到吴宝康,他对我爱人讲,老邢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幸亏老邢救了我,否则我的命早就没有了!要好好谢谢老邢。我说这是应该做的。
1968年下半年,我在五七干校休假后回到尹山湖农场,骑着自行车即将到驻地时,看见河里有一束头发在水里一冒一冒一动一动,我当即停下自行车,冲下河滩跳到河水里,一把抓住头发往上一提,一看原来是一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我立即将男孩抱起来,跑到岸上,我单腿跪下弯曲着身体,将男孩腹部压住在我的大腿上,双手用力挤压男孩的背部,男孩嘴里吐出大量河水,随后男孩哇的一声慢慢苏醒过来。我大声喊:“谁家的孩子掉在河里了?”河边房屋里正在学习的原市委工交政治部干部听到我的呼喊声一哄而出。男孩的家长林伟民发现自己的小孩落水又被救治的经过以后,感慨万千,连声感谢:“幸亏老邢救得快,否则孩子的命早已没了。”
我年轻时游泳的水性比较好,多年来曾在河里救过4条人命。
1984年秋,我儿子邢建国从安徽广德新苏机械厂调回苏州胜利无线电厂工作。正在钟楼头口搬运行李时,听到河对岸有人喊救命!一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在河边洗刷时不慎滑入河中,一位阿姨见状大声呼喊救命。邢建国听到呼救声,不顾通宵长途汽车的疲劳,衣服也来不及脱,在河东岸两米多高的驳岸上纵身跃入河中,游到对岸去救落水女孩。由于河道清淤,开挖不久,河水较深。在河水中邢建国将女孩向上连托几次,没有将女孩托上岸,岸边的阿姨情急中将手中的一把伞伸向女孩,女孩抓住伞,邢建国用尽全力将女孩往上托,终于将女孩救上岸。邢建国穿了湿漉漉的衣服回到家里也没有声张,直到邻居们夸我儿子在河里救人的好事,我们才知道。邢建国认为这是应该做的,不足挂齿。
多年来我们父子俩在河水中救过5条人命,也是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
(苏州创元投资离退休干部服务中心退休十支部 邢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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