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年前,我出生于“双龙戏水”(长江与大运河交会)的江苏镇江市(她养育我整整十六年)。刚满十六周岁,我又到了曾为六朝古都、龙盘虎踞的石头城——南京市,虽只短短三年,却有幸在此成为马克思主义者,从而决定了我一生之命运;而且,也是我杂文“处女作”见报的地方。此后,我就去了苏北解放区,参加了人民解放军,从戎十载;转业至野外地质勘探队后,仍“四海为家”到1980年调大队部,才有幸在“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福建泉州市住了八年。离休后更有幸于1988年“易地安置”到心仪已久的苏州市!
特有幸的是,我一生难以忘怀且长住过的这四个城市,恰巧都是历史文化名城;尤其是苏州,弹指一挥间,二十五周年过去——如果一生能活百岁,也是其中的四分之一了;何况是历经坎坷后,正是苏州深厚的文化底蕴、绚丽的文化氛围,和这四分之一个世纪经济、社会生活的快速发展,使我晚年的生活更有诗意。我怎能不对苏州情有独钟呢!
但是,也有一些“小节”(或曰“细微之处”)令我不解——
为什么,像“红灯停,绿灯行”,这样简单的、尽人皆知的常识,仍需交警(或志愿者)在场才有保证?特别是非机动车道上,总有人突破横线停到斑马线上才甘心。倘十字路口无人值班,电瓶车、脚踏车更是大多对红灯“视而不见”,且多是车速不减,有的还利用无台阶之“盲道”而开上了人行道,迫使“弱势”的行人只好慌忙避让。这种公然与“尊重弱势群体”的现代文明背道而驰的行为,居然在多方面“先进”的苏州已“见怪不怪”,真叫人不可思议——以致,苏州市内人行道上的“盲道”,也成了“硬件”先进、“软件”落后、因而令人啼笑皆非的典型。
苏州的地铁已运行一年半了,“硬件”也可谓“后来居上”,管理也不错——车门口的座位上方,标有老弱、病、残、孕图标,很好。可上车的青壮年,也多是“视而不见”一上车就一屁股坐下去玩手机不想起来了。我中途上车,难得有坐在“老弱、病、残、孕图标”下的年轻人起身让座;有的也站了起来,但听我说:“谢谢,我只两站路,您坐!”就自己坐回去了。难得有人说:“不要紧,您坐一会吧!”当然,也有一次一位女青年听我说“只两站路。”竟说:“您坐,我也两站。”可两站到了,我起身下车,她却没下,令我感动不已!
同样“视而不见”的还有在地铁每个车门口的站台上,都清楚地标明:先下后上——下车走中间、上车从两旁排队。可是,自觉按此规矩办的,却是凤毛麟角“多乎哉——不多也!”公交车更是积习难改,“蜂拥”依旧!
还有随地吐痰、乱扔果皮烟蒂,仍然屡见不鲜。再有,人群拥挤处,总有些人仿佛不会说“对不起”、“谢谢”;而是常常以“喂、喂、喂!”开路。而人不多处的遛狗者,多数不仅无绳索牵控,任其到处乱窜;甚至自己狗拉的屎竟也不处理,便唤狗扬长而去——我真弄不懂:难道非要让自己成为一锅汤里的一粒老鼠屎,才因与众不同而显得高人一等?要不,到底为什么呢?
其实,追根到底,“人猿相揖别”后,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长河中,因兽性的回潮而不可避免地产生了阶级剥削和压迫;又由于强势者害怕弱势群体的团结而制造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谎言的泛滥,使人们大多变得只顾自己而忘了本——忘记了自己的祖先,最初正是由于团结协作的共同劳动、和由此而产生的智慧,才战胜凶禽猛兽的利爪尖牙而成为“万物之灵”的呀!怎么竟沦落到只等着“人人为我”而懒得“我为人人”了!可是,没有主动自觉的“我为人人”,哪来的“人人为我”呢?倘若真的“人只为己”了,不“天诛地灭”才怪呢!
苏州是著名水乡。二十五年来,我目睹屋后的小河由清可钓鱼,到渐浑、渐脏、渐臭;虽近年经多方综合治理,有所改善,但还够不上清澈。因为,虽增加了水的流动自洁,和垃圾船的巡行打捞;怎经得沿河居民加游客的不断“拆烂污”?如果说游客是“缺德”、不负责任;为什么沿河居民对自己也不负责任呢?你家的门窗即使特高级,能隔断污染的臭气么?
人是离不开空气的——正如“我”之离不开“人人”一样!细微之处见精神。知道了这一关键,我们就不分男女老幼,立即行动,以“开风气之先”——做一名真正爱我中华的好儿女吧!
作者:姑苏区离休干部 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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